另外共产党更重要的本事是能调动各阶级阶层的积极性,我们看建国初期经济恢复很快,其他工作也做得很好。恢复经济怎么恢复?那就是调动各阶级阶层的积极性,比如说给农民搞土改,给三亿多农民分7亿多土地,对工人我们建立国营经济,广大工人感觉到真是成了主人翁了,不光政治上翻身了,经济上也翻身了。还有调动了民族资本家的积极性,我们刚解放的时候,有的资本家跑了,因为国民党宣传共产党就是共产,不共他们的产共谁的产?所以非常惶恐,但是很快他们安定了,天津刚解放刘少奇就给他们开座谈 会,就说了这样的话你们今天所谓的剥削,不光不是罪反而是功。有你们这样的剥削,政府有税收,老百姓有酒业机会,这样的剥削越多越好。这就是后来文革中批得刘少奇的所谓剥削有功论,当年的背景下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当年政府向资本家下订单,你为我政府来生产,我给你提供原材料,给你提供流动资金,我收购你的产品,谁不愿意?全都愿意。
后来很多人回忆这是他们的黄金时期,我们中国共产党就用这样的办法很快就把中国经济恢复到旧中国最好的水平,1936年的水平,严重的通货膨胀问题也解决了。还有政治上建立了各级人民民主政权,现在有人讲中国共产党的政权是暴力打出来,这话也对,但是不全面。建国后是老百姓授权,完全符合民主政治的原则。我们当年新政权的建立符合三个步骤,第一步军事管制,刚解放一个地方那只能用这个地方安定局面。第二步协商产生临时性政权。第三,一旦安定,马上选举产生正式政权。所以政权参与者都是老百姓选出来的,党外人士参与量非常多。中央政协主席是毛泽东,副主席六位,党外就占三位。中央人民政府委员、政务院下属各部会首长,党外人士基本占一半或者略少一点。我们整个政权得到了老百姓发自内心的拥护和支持。
我们通常讲1949年是解放前,1949年后是解放后,之前是旧中国,之后是新中国。这个不同太多了,包办婚姻不是非常普遍吗?在这之后我们实行新婚姻法,还有旧社会的丑恶现象,什么黄赌毒短时间内一扫而光,那跟旧中国真是不一样。当然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很穷的,一直到1954年我们第一个五年计划牌的第二年,还是很穷,穷到什么程度呢?毛泽东说过这样的话,我们工业基础很落后,我们造不了飞机、汽车、坦克、拖拉机,我们能造什么?桌椅板、茶碗茶壶,能把粮食磨成面,还能造纸,我们就这个水平,如果不迅速改变这个状况,我们就有可能被开除球籍的危险。我们今天想来毛泽东当年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夸张。我们不就那个样子吗?
所以在这之后中国人发愤图强建设自己的国家,没有人计较钱,没有人怕苦怕累,当年尤其是那些劳模,我们看真是让人敬佩,甚至让我 们难以想象。石油工人的杰出代表铁人王进喜大家都知道,我过去那些年多次有机会去大庆,我只要有机会就到油田历史展览馆看一看,虽然对王进喜的事迹对大庆的情况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每次去都深受感动。王进喜当年讲,宁愿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
王进喜是从豫煤油矿调过去的,1959年到北京参加十周年的活动,北京一幕就让他深受刺激,我们看老照片就能知道,天安门跑道上跑得公共汽车拖着巨大的煤气包,没有汽油没有柴油。中国地底下就没有丰富的油气储存,这是外国人的断言。以李四光为代表的我们地质工作者在四川松辽盆地找到大的石油储存,1959年国庆十周年发现的,这个油田就被命名为大庆油田。全国各地调精兵强将就去开发去了。当年条件十分恶劣,但是他们豁出命去看。短短几年之后不光打出了原油,而且我们自己也取得了炼油的技术,这是了不得的成就。当然后来我们看,王进喜少活了岂止20年,他只活到了47岁就去世了。
还有我们看当年两弹一星的这些元勋们,那也是忘我投入的。1958的二机部的副部长问邓稼先说国家愿意发一个大炮仗你愿意不参参与,说愿意,夫人问他换什么工作了,到哪儿去了?他说保密,不让说。问他多长时间,说不知道。那真的是不知道。就这么着走了,1964年十月我们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之后,他夫人才意识到他的先生去干这个事儿了,后来邓稼先再回北京的时候,是回北京治病,因为受了严重的核辐射。研制过程中出过事故,大家多都想上去排除事故,他说这个技术只有他懂,你们上去了也没有用。他上去了排除了,后来年纪轻轻去世了。我看到一个材料,邓稼先生前因为两弹一星讲礼表彰多次,但是得到奖金总共是二十块钱。我们今天完全无法想象,因为两弹一星绝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参与的,那参与的多了,所以奖金落实到每个人头上那就极其有限,但是明摆着这些人冲着奖金去吗?绝不是。
另外一个元勋从研制基地坐飞机去北京的时候牺牲了,牺牲的时候,大家发现他和警卫员两个人尸体紧紧抱在一起,中间胸膛夹着什么东西?文件资料包,人可以死,文件资料一定得留下,俩人就死死的抱在了一起。我觉得这一些人的贡献事迹真是让我们感动。
就有不需要我多说的焦裕禄的事迹,我们那个时候涌现出了很多至今让我们耳熟能详的人物,为了国家的发展,再苦再累哪怕牺牲也愿意。当年很多人不就是这样一种精神状态吗?所以我觉得对那一段时间的成就,我们应该恰如其分的估价,如果估价不够,甚至有人抹杀,我觉得对不起整个这一代中国人。
那么我们今天冷静的看一看当年的成就实实在在,比如说五四年毛泽东说不能造的东西,1956年我们陆续都能造了,到毛泽东去世了,到改革开放前,我们比较独立的工业体系那几年已经建立起来了,基础就那个时候打下来的。两弹一星更是了不得的成就。还有外交上的成就今天我们还在受益,文革中后期毛泽东看明白了,当时是中美苏大三角的关系,美苏在争霸,中美在对付苏联问题上有了共同语言,毛泽东抓住时机导演一个乒乓球外交,尼克松总理居然在没有和我们建交的情况下跑来和我们访问。包括日本、加拿大很多西方国家纷纷跟我们建交,整个西方世界跟我们的关系根本上改善了。这就为我们后来的对外开放创造了一个好的前提。
还有这个变化逼着苏联集团也不得不跟我们改善关系,苏联人民光给美国争霸未必是对手,如果中国人民再和美国人站在一起,那就更不是对手。苏联人民提出跟我们改善关系,我们提出你必须从中苏边界撤兵,要求越南从柬埔寨撤兵,我们同整个苏联关系都改善了。所以邓小平讲和平发展是时代主题,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没有这样的国际环境的变化,恐怕我们也做不到这一点。这不都是我们那个时期的成绩吗?
当然那一段时间我们也犯过错误,甚至很严重的错误,像大跃进,像文化大革命,我们也没有必要回避,也不应该回避。但是我们想一想,就算犯错误也是有原因的,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比如说大跃进,我是在国内研究大跃进时间比较长的,第一本大跃进的研究专著是我写的。我认为大跃进这个错误两个方面原因导致的。第一个我们领导人太急了,那没法不急,你跟美国、跟日本比差得远着呢。还有没有经验,我们就是缺经济建设的经验,我们以为钢产量赶上了英国,那似乎就无敌天下了,所以大跃进就变成了钢产量赶超。钢产量是上去了,但是农业、轻工业受了冲击,再加上有些地方受到自然灾害,再加上苏联撤走专家,一度我们经济很困难,甚至饿死了人。
大跃进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我想年龄大的人有些真是参与了。今天回过头来,我们理解没有哪一个领导人成心想把国家搞坏,还有文化大革命那更是长时间左的全局性的错误,教训太惨痛了。但是毛泽东他认为党内一些人变修了,忘本了,脱离群众,教育不管用,那就得送到五七干校劳动改造。毛泽东讲干部那么多,谁好谁不好,他没法都明白,但是谁好谁不好,他认为老百姓明白。结果他就发动群众们斗干部,这个方式绝对是不可取的,错误的。群众运动发动起来之后,他都失控了,群众运动绝不能搞,一搞绝对会发生扩大化的问题。要解决干部脱离群众的问题,要解决腐败的问题,我们更重要的好加强老百姓对领导干部的监督制约,这是最重要的方法。光靠打倒换人是不够的。
当然有些出问题的人该换也得换,该打也得打。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应该预防腐败的发生,今年看毛泽东的努力肯定是不可取的,我们肯定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这样的错误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深刻总结深刻汲取了,我们改革开放以来做得比过去好得多。这说明我们错误没有白犯,代价没有白付,这是我想讲的第二段中国梦。
第三段中国梦那就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就是要不断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至今还在做的过程中。文革结束之后我们领导人有机会出访,出去的领导人无一例外受到了刺激震撼。邓小平1978年参观松下这些大公司,他说我们跟发达国家的差距,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四十年五十年。回来之后很快我们一个发展目标改变了,什么目标呢?实现四个现代化的目标,在这之前我们上个世纪末要基本实现四个现代化,在这之后很快改了,改成了小康。为什么改?原因很简单,日本那样水平的现代化你实现得了吗?别说上世纪末实现不了,今天也没有哪一个领导人能实现。小康我们不还没有全面建成,我们不得不调低我们的发展目标。
十一月份访问新加坡,邓小平受到了更大的刺激,1920年从法国勤工俭学的时候,那时候新加坡什么样子他知道,58年以后再去新加坡发生了巨变。他当面向李光耀盛赞新加坡的成就,李光耀说我们国家小好办事儿,新加坡第一代华人基本上是广东、福建的苦力,在老家实在过不下去了到了新加坡,新加坡的成就基本上就是他们干出来了,而家境好一点的人没有什么都闯南洋,都留在中国大陆。他认为中国大陆不仅可以赶上新加坡,而且可以超过新加坡。这话有没有道理?但是邓小平听了会作何感想?人家苦力干出了这些成就,你的精英干出来什么?实在没法相提并论。
所以邓小平回国之后很快就把他的这种认识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变成了整个中央领导层的共识,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能搞阶级斗争,不能搞政治运动,要改革,要开放,要学人家先进的东西,要改变旧的僵化的体制,还要加强民主法制建设,三中全会就实现了伟大的转折。我们想一想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国家发生了多大的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我本人很有幸,是1978年上大学,在自己成年之后经历了改革开放的全过程,又因为研究党的历史,对改革开放的历史也比较熟悉,我想我们这几十年巨变不光在中国历史上是难得的少有的,在全世界的历史上也是少有的。我们连续几十年经济社会稳定,经济超高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改善,综合国力大幅度提升。这些年我经常有机会从外国政党人士交往,他们无一例外敬佩我们,想跟着我们学。当然不见得学得到。
就连发达国家的有些人也敬佩我们,敬佩我们取得的重大成就,这不实实在在的吗?只要不抱以偏见,谁都能看得清楚。这些年来我直接听有些西方政治家理论家说我们政权的好话,我也听了不少了,说得是有道理的。比如说英国议员说中国有连续性,他说你们一个个五年规划再出来可以实施。他说我们这四年一个党干,下一个又不是他们干,做这些规划干什么?说美国人在吵的时候,你们美国人老早开始干了。现在美国人都讲,美国政治是否决政治,民主党否决共和党,共和党否决民主党,那斗得政府关门也在所不惜,APEC峰会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南海的瀛台接待奥巴马,讲瀛台的历史,戊戌变法的失败,奥巴马深受触动,感慨改革难。他一定想到了自己的境遇,医改改到了第二任期,改不动。他想控枪,就控不了。明摆着习近平能做成的事儿,奥巴马就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