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决三农问题,最根本的就是要减少农村人口,要让更多的农民转化为市民、转化为村民。因此,现在的户籍制度要改,进城的门槛要降低。这都涉及到一系列的改革。那么,从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的话,我们今天有多少人还具有改革激情?你很难找到一个阶层,特别能够像30年前那样具有改革激情的阶层。
邓小平的伟大就在于调动了最广大群体的改革热情、改革积极性、改革开放。你看恢复高考,调动了青年学子的改革积极性。知识青年回城,现在都走上了最高的领导岗位,中央的常委有相当一批都是50后下乡知识青年。给很多老同志平反冤假错案,党的干部队伍成了改革开放的积极拥护者。小岗村农村承包责任制,又调动了积极性,所以是了不得。
我们今天改革积极性的载体在哪里?在某种程度上都成为了改革的既得利益者。我们的大学生有多少具有改革热情?现在的80后、90后,都是在好想你当中长大的,都是在好日子当中长大的,你要叫他改什么?但是有一个群体请大家注意,他们是今天全中国当中最具有改革热情的,新生代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千万不要低估了他们的力量。80后、90后这一代农民工绝对不会像他们的前辈那样,是朝思梦想,在城里面干了一年,怎么也得年三十赶回去过年,因为农村有他的亲人,有他的父老乡亲,有他的根、他的田地、有他的私宅,而80后、90后的这些农民工,压根没想过回去。他们想跟城里人过同样体面的日子,他们的孩子也像城里人那样享受公共教育,要公费医疗,要获得各种政府提供的公共品的服务。这一个群体比中国社会其他群体都具有改革的热情,他们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是推动当代中国社会经济发展、改革开放的一个重要变量,而且人数也不少,1亿多了,1/13。他们为我们中国的城市建设、整个国民经济建设都支付了自己的力量。他们处在一种边缘状态,改革往前走,他们就会变成城里人,改革不往前走,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当农民,会成为引起振荡的因子。
所以中央政府当初非常明确的将这个概念提出来?新生代农民工。它会对我们今天未尽的改革事业提出很多、很多的要求,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推动的力量。我们必须打开城市的户籍大门,城镇化和新农村建设要双轮驱动,要大力推进农民工进城的进程,你城里人享受的公共服务农村人也应该获得。福建我看见一个民营企业家,那个思维我觉得创新上非常有智慧,现在码头、港口我们都可以看到很多破旧的集装箱,那都没有用,那些码头、港口恨不得送给你,结果这个小伙子动了脑子,把那个集装箱拿来以后粉饰一新、装修一新,统一的标志拿来干什么?把它运到农村那些路口、巷头,放在那里就变成一个小超市,就这二、三十平米的小空间里面可以提供上千种小商品,还可以有什么邮政储蓄、无偿出借这种小工具,这种服务他都跟的上,包括长途电话都跟的上,像这种就变成循环经济了。他的理想在全国要搞“千村万店”,这样大的一个规模他就搞物流配送了,物流配送一搞你想他的产值?这就是经济转型,就是经济发展方式转变,这就叫调结构。它又变成绿色经济、循环经济了。而这种物流配送它可以很好的来减少甚至消灭假冒伪劣产品,同时由于直接从厂家那边供货,又能够大大的降低价格,还利于农民。所以他的好处是多方面的,因此取名叫“好利方”“水利方”,这种我觉得都能够很好的来解决城乡发展统筹的问题。就是城里人拥有的东西,要逐步能够克隆、扩散到农村去,让更多的农民都能够享用。
第三收入分配改革。30年的改革开放、现代化建设,我们变成了一个经济大国,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大体上告别了贫困,告别了温饱阶段,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本世纪第二个十年,到2020年,中华民族将实现一个伟大的、现代化的发展目标,就是全面实现小康社会。也就是说我们的人民大众的生活将普遍的更加富庶、更加富有。你看我们以前是百元级的,一个自行车、一个手表,像所谓的缝纫机三大件,无非就是100块钱、几百块钱,就是百元级的。改革开放之后千元级的,像电视机、冰箱这些,现在价格有一些都下来了。你拥有这些都不算富了,现在是万元级的,动辄就是万元级的。你现在条件好一点的都得要房子,结一次婚,要个汽车在城里面都不是特别稀罕的事情。我现在看一个地方经济发展不发展找一个直观的表现,就是看在路上看女士开豪华车的多不多,女士开豪华车越多说明这个地方越富,深圳最多,北京也不少。
现在都讲房地产,房地产价格是谁导致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一个原因是“丈母娘经济”,是你岳母在驱动着房价往上走。别的姑娘嫁人了都有房子,我的姑娘嫁给你,你也得有房子,你光租房子能行吗?你现在怎么也得咬咬牙,买一套房子,至少两居室,多少青年男女要婚嫁,你想想?这种驱动,房价一时半会儿降不下来。我们这方面早就做过研究,包括去年我们就反复宣传这个,你房地产价格,怎么能指望它降下来,我们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经济发展阶段?你像洛阳这样的才4千块钱一平米,他们的老总跟我讲,我说不出10年,怎么着也得往4万冲,信不信?完全有可能的。因为我们的需求摆在那里,你把环境造的越好,价格就越上,一定是这样的。
因为房地产像住房需求的弹性是非常大的,你住10平米也是住,住50平米也是住,住100平米也是住。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北京的时候,11.5平米,三口之家,还要放大衣柜、双人床,你现在都很难想象当时怎么摆出来的?我父亲有一句话讲的很经典叫“屋小挤不死人”。很奇怪那个东西怎么放的?后来一下子机关里分配,给了我三居室,觉得非常宽敞,可是过不了多久又觉得拥挤。住房房间永远少一间。它不像骨灰盒这样的东西,一人一个就足够了。
所以说急需买房子的人,千万不要等房价降下来以后再买,该买的赶快买。等待你的一定是涨价,因为国务院的文件里面用语,大家也注意了“要遏制房地产价格过快上涨”,什么意思?不是不上涨,就是不要太快。这种都是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决定的。就像杭州这样的房价,根本不是杭州人决定的,是由台州、温州的老板决定的,是由上海人决定的,是由全国人民决定的。哪是你杭州人决定的?北京的房子哪是你北京人决定的?跨国公司决定的,全国各地的大企业决定的,总部经济决定的。需求摆在那里,怎么可能降?降不了的。
你房地产价格的问题,不能用简单的遏制所谓房地产价格的方法来做,而是要加大供给、调整结构。保障性用房结构,供给上应该加大,用它来平衡物价、平衡房价,老盯着那些富有阶层,说90平米以上的不能盖这个、不能那的,这个东西都不太符合市场经济。现在是要加大中、低、档的住房供给、保障性住房供给,加大二手房的交易。你有些买过去以后闲置的,闲置很久政府出钱应该回购,用来干什么?出租,用这些市场经济的方法来做,而不能用简单的行政命令。这些都涉及到收入分配、改革的问题。我们不能用房地产发展的方式来消灭中产阶层,而应该稳健的发展房地产,来培育中产阶层。有很多政策上的讲究,涉及到我们的行政能力、执政能力,这些方面事实上都应该向我们祖先去学习,去获得智慧。怎么样能够均衡发展?讲今天的宏观经济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均衡;第二个是微调。
去年我们说政府投资,光政府投资不够,还要社会投资、民间投资跟上,叫均衡。光投资拉动也不够,还要消费拉动。要从原来过分的依赖出口,转变到投资消费出口协同拉动的轨道上来。这种均衡的思想,实际上是我们所有称得上哲学、称得上宗教的这些学问当中的一个核心概念,“均衡”。但是失衡就会出问题。
所谓的微调,我们既要保证积极的财政政策和宽松的货币政策,它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同时我们也要看到管理好通货膨胀,也就是货币供给不能过多。货币供给如果过多、流动性过剩就会导致通货膨胀,就会引发另外一个严峻的宏观经济问题。所以我们要非常注意微调,事实上也已经看出来了,像央行提高了商业银行的准备金,一定会择时出台各种微调措施。
如果我们在座的有很多做企业的,向银行借贷就要倍加小心了,随时可能把你给收回来。因为要考虑到政治稳定、社会稳定,所以说我们还讲要保持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但是中央政府包括《政府工作报告》中很明确的,也要提高宏观经济政策的针对性和灵活性,这什么意思?这就需要微调,至少微调。这时,我们做企业的、管理经济的,在各个方面都要倍加注意。
我们的改革开放、现代化建设使得我们全体人民,应该说生活越来越好。我们接下来的任务,要继续把蛋糕做大。同时更加严峻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要把蛋糕分好。邓小平之所以是伟人,就在于他高瞻远瞩,看的非常清楚。他认为发展起来后的问题比没有发展起来更加复杂。什么问题?主要就是分配问题。如果分配不均衡,就会造成严重的社会矛盾,我们这些年的主要问题在收入分配上,是政府拿的太多、企业拿的太多、城乡居民相对拿的比较少。所以现在在宏观经济发展当中,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就是要惠及13亿人民。特别是农村居民、农民。要让更多的老百姓能够享受到改革开放的共同利益,这就涉及到分配,所以说我们陆陆续续都能看到怎样提高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这些都是措施。收入分配问题如果做好了,我们社会就一定能够更加安定。
最后一个问题改善民生。改善民生越来越成为宏观经济的一个重要出发点。经济发展就是要让人民大众过上好日子,所以这次政府工作报告当中,温总理讲出了这样一句话是“要让人民生活的更加幸福,更有尊严,让社会更加公正、更加和谐。”前所未有的。所以经济学界认为这个《政府工作报告》几乎是一个民生报告,越来越关注民生。百姓有所呼,政府有所应。对教育问题、对医疗体制改革的问题、住房问题都涉及到、都有答复,非常非常重要。
在改善民生当中,讲到了让人民生活的更加幸福、更有尊严,这是新的提法。怎么能够“更有尊严”?我就说我们的社会应该有更多的朗朗,不是钢琴家朗朗,是更加硬朗、更加明朗的新的一代公民。要硬朗就要有财富,你吃不饱、穿不暖有什么尊严?罗斯福说过“贫者无自由”。20几年前在德国学习的时候,我非常热情的跟德国人介绍,“上游天堂下游苏杭”,人家根本听不懂,你跟他讲长城,德国大学生几乎一脸漠然,你无法怪罪别人无知,只能承认你积弱积贫是被边缘化的,你那些常州、苏州、杭州不重要。那时候所有的旅游景点当中有别的语言,有韩语、日语就是找不到汉语,我说我免费给你们翻译做一个小册子,行不行,别人根本就没有那点意思。今天的中国可是不一样了,“中国制造”满天下,中国人满天下。春节的时候我听过一个故事??浙商满天下,浙江人均资源少,都往外走,浙商满天下,浙农也满天下,全世界有50万浙江农民在那儿种田、种地,海外,再造一个中国。中国如果不走出去,那么多人都要过好日子,哪有那么多资源?中国走出去,在这个意义上是一个无可奈何的选择,必须要走出去的。美国《时代周刊》派一个记者团到非洲最边远的地方去访问,居然发现到处都是中国人,是温州人、台州人而且跟当地的土著黑人相处的很和谐,所以就惊呼“21世纪是中国世纪”。
中国人满天下,现在国际上你哪里出一个事故,新华社记者最后都要有一句话“到底有没有华人?”或者是“有没有华人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法国巴黎拿坡仑机场墙体倒塌压死20余人,其中7个是中国人,这样一个偶发事件你想想中国人真是了不起?不仅如此,中国制造满天下、中国人满天下,现在我们的中国话满天下。
我们在北京搞一个“中外名家讲席堂”,8年前我们要请一个外国名家来讲的话比较困难。这7、8年下来以后,请外国名家很容易了。那时候请一个外国名家我们得找翻译,今天找一个外国名家台上一站一口流利的汉语。有一个法国女士,学了4年的汉语,居然讲了一个什么题目?《从毕加索绘画看管理创新》,4年是什么力量驱动她去学习?中国强盛了,中国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中国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巨大存在。
胡润百富榜创始人胡润,英国小伙,也是说汉语。有一个叫石头,一路上跟中国的改革开放走下来,也是用汉语讲的。前年年底圣诞节前后,当时全球金融危机肆虐,我去感受美国、日本的社会氛围,公务之余我去看商场,那些高鼻梁的白种人,老远就用汉语给你打招呼“你好!你好!”进去之后还会跟你悄声说“便宜”。更有趣的是,等你买完了“要发票吗?”我相信中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从今天的文化进口大国变成文化出口大国,从今天的教育进口大国变成出口大国,而在这个方面河南是应该捷足先登的,因为我们河南有文化。而我们要把潜在的文化价值做出来,河南人需要做什么?需要静下来,只有沉静才能深思。为什么会出诸葛亮?诸葛亮在南阳一蹲就是10年,他干什么?没有卡拉OK的,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的,观云测天,在思考人类与宇宙的和谐。要不然怎么会有后面的空城计呢?怎么会有草船借箭呢?要静的下来,只有沉静才会出思想,才会军事家、思想家,才会让刘备“三顾茅庐”。你没有这样一种沉静,拾一点小钱之后就去赚了,能出诸葛亮吗?河南今天为什么没有出更多的国家级的民营企业?为什么?不能仅仅有一个好想你,还要有更多的。
我们应该更多的去体会诸葛亮的成长,特别对于现代人,我们既然是来缅怀我们的祖先,缅怀我们的先祖,我们面对黄帝,我们已经是第四届了,最重要的是作用于我们的灵魂,作用于我们的经济、作用于我们的企业,要尽快成长出一大批不仅是国家级的,而且是世界级的伟大企业,这样的企业必须是有底蕴的。没有这样一种沉静、没有那样一种素质,没有足够的文化涵养,我不认为能够诞生出这种世界级强大乃至伟大的企业。只能是一般水准。
所以我非常高兴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来参加这样的论坛,它对我们自身也是一种心灵的洗涤,我对中华文化复兴一直是很乐观的,在一些文章当中都是大声疾呼,我认为中国在这个方面一定会有很多出色的表现,会进入一个真正的拐点。但是最近看了两部片子之后,就让我对自己有点怀疑:一个是《阿凡达》,一个是张艺谋的《三枪》。张艺谋怎么能够去拍《三枪》呢?不该拍,为什么拍了?是因为对黄帝没有深刻的理解。传统文化的熏陶、锤炼还不够深厚,搞完奥运会之后,你的品牌是培养的更加强势了,培养一个好的品牌以后应该干什么?应该更好的造福人民、应该更好的改善民生,可是怎么好意思弄出《三枪》这样的破片子呢?如此的低俗!如此的粗俗!绝对是应该请他到这个论坛来坐一坐的。
那天也是一个论坛,易中天主持,第一个是吴建民发言,第二个是我发言,我也就谈这个观点。我说你张艺谋是滥用了观众对你的信赖,滥用了你自己多年奋斗积累起来的品牌。你透支了中国电影、中国文化的信用。后来易中天上来说“王忠明你给张艺谋也开了‘三枪’”。可是你再看看《阿凡达》《阿凡达》这种视觉结构、视觉感觉,我们可以不同意、可以不接受,但是它作为一个艺术家,他是称职的,12年前,搞了《泰坦尼克号》当时也是票房最高的、投入最高的,他完全可以趁胜追击,完全可以抢钱,完全可以搞“四枪”、“五枪”,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一个是对于真理、对于艺术有忘我追求的艺术家的良知决定的。而这就是我们今天刚刚走向市场经济初级阶段的中国艺术家还缺乏的,需要锤炼的。
台下坐的都是企业家,我讲这个不是无的放矢,他能够给我们做企业的什么启示?第一并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赚的,你要明白你赚什么钱。第二人在很多的时候,不能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但是在很多的时候又恰恰要把自己非常、非常的当一回事。什么时候当?张艺谋接到这样的本子第一反映是拒拍,什么时候赵本山接到这样的本子拒拍,孙红雷拒拍,小沈阳假如有资格的话也拒拍,那时候才意味着我们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时刻才真正到来了,才意味着我们中国已经从经济大国向经济强国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可是今天呢?你看他们给我发的短信是怎么评价的?“张艺谋财、孙红雷人、小沈阳萎、赵本山寨”多丢人呀!所以我原来是很有信心,看了这两部电影以后觉得以后的道路很曲折。
昨天到了洛阳,今天到了郑州参加了这个论坛,多多少少有点回暖。我的发言时间到了,衷心的祝愿我们中原大地能够建设的越来越美丽!也祝愿我们这个论坛圆满成功!谢谢!